64.所謂的台灣人原本非呆奴 ,以傅祥露先生 為例
台灣人原本有極穩健的智慧與韌性,雖於17至19世紀,歷經200多年,持續遭受來自中國的壓霸蹂躪與洗腦,和平、善良又溫文的台灣人為了生存,語言、文化、宗教和習俗被迫改造,但除了極少數被訓化成願賣祖以求聞達者外,大多數台灣人在逆境中仍能暗自延續台灣的精神、智慧、靈性及部分特有生活習慣。
在日本據台初期,是有少數如連橫、連震東父子及黃朝琴等台灣聞達假漢人清國奴,迫不及待去當日本人的走狗,狐假虎威繼續欺負同胞而謀利。大多數台灣人仍在逆境中過著自己的生活。在日本統治下,仍一直堅持著從清國蹂躪下難得殘存的一些台灣習俗和精神,更明明白白回答日本統治當局,自己是台灣原住民,曾被唐山人稱為『番』,日本統治當局就記載為本島人『熟番』。
一些已謀得滿清官職(土官、士紳)的台灣假漢人(如丘逢甲等),在日本正式接掌台灣前早得知消息,來得及脫產變賣,在日軍入台時即隨滿清官兵離台前去唐山。後來也有數千台灣假漢人因巴結不上日本人,無法繼續仗勢得意,遂求得日本據台當局允許,脫產移民去中國,妄想在唐山重尋往日在台勾結滿官而得勢的榮景。不過,這些台灣假漢人在唐山已無被利用價值,加上過不慣唐山生活,多數都黯然回台。所以,1899年(明治32年),自稱為或被日本據台當局認為是唐山人(或漢人)後裔的台灣人只有不到1000人。
雖然至1905年後,日本據台當局遷就聞達假漢人走狗的鼓譟而將『廣』、『福』註記的台灣人加上個『漢』記(指使用漢人語文),但多數台灣人從未忘記自己是真正台灣原住民族的身份。台灣聞達假漢人的走狗嘴臉,日本據台當局看在眼裡,雖不得不利用他們,仍是輕蔑他們。他們太過份了,或日本人遇有不順心,即罵他們『清國奴』。連橫、連震東父子以及黃朝琴 (台灣人稱他們為『半山仔』) 等的遁逃中國,除了遭台灣人唾棄,在台灣人中無立足之地外,被日本人罵『清國奴』罵得在台灣無臉見人也是重要原因。
台灣有不少智者在日本統治下仍保持清明,見日本為己利,從清國手中謀取台灣,還是有心建設台灣,雖無奈,仍願參與對台灣有利的開發與建設。但眼見少數台灣假漢人,為求聞達,諂媚日本統治當局而得勢之際,乃憂心忡忡。傅祥露先生是其中較具代表性的一員。
由於歷經300多年的異族欺凌鎮壓,傅祥露先生是第一位從事現代自然科學研究的台灣人(得自西洋傳教士的啟蒙教育),後與日本人技師金子昌太郎合著有《甘蔗農學》(即使全書都是傅祥露先生個人的貢獻,礙於日本人金子昌太郎是權勢在握者,仍不得不讓金子昌太郎掛名,這是當時身為台灣人的無奈)。1899年時,自稱為或被認為是唐山人(或漢人)後裔的台灣人才不到千人。但這些自以為高級的台灣假漢人,盡是當時的社會聞達人士,傅祥露先生此時就已警覺,將來恐怕會有風行草偃的劣幣驅逐良幣作用(當市場上偽幣的使用率與數量超過真鈔時,偽幣很快會成為通行貨幣,真鈔反會而遭丟棄) 。傅祥露先生當時根本想不到,30多年後會有蔣幫中國壓霸集團的再侵台做二次洗腦,就預料台灣人靈魂有被假漢人聞達人士洗劫殆盡的可能。因為大眾的錯誤認知,無論是來自學校教育或社會教化,絕大部分都是受檯面上的聞達人士所影響,而當時的台灣聞達人士,盡是那些自以為高級的虛榮假漢人。
傅祥露先生擔心後代子孫遭受污染,決定親自撰寫族譜(之前的真正台灣人族譜全被清國消滅而無存),以期後代子孫能不忘本。傅祥露先生還將族譜封面寫上大大的【寶貝】二字,提示子孫珍藏,不可遺忘,不能丟失。其後代子孫也都遵守遺訓,至今珍藏著。
傅祥露先生生於1882年。來自大台南左鎮區山豹部落(現稱澄山)的西拉雅族先人傅祥露生生,成長過程中先讀過西洋宣教士設立的小學,同時接受漢文和西學教育,再去就讀日本人成立的高等科與職業專校之現代教育。24歲時上第2屆糖業講習班,2年後擔任糖業試驗所雇員,繼而擔任大目降(現稱新化)糖業試驗場技師(從助手職稱做起),是當時台灣人擔任現代技職工作的最高職位(其實當時台灣人也只被允許從事日本統治當局內的技職工作)。傅祥露先生的智慧、受的教育和政經地位都勝過當時之日本走狗假漢人百倍,是當時台灣少數現代化高知識份子之一。但傅祥露先生在異國(滿清與日本)統治下,不為名利所動,默默充實自己,純是為台灣貢獻一己之力。可惜如傅祥露先生般的智者能有幾人呢?今日的所謂台灣文史學者,又有誰記得傅祥露先生呢?今日台灣社會人士惑於聞達而輕忽福爾摩沙(琶侃,今所謂台灣)文化、歷史真相和真正的台灣先賢,能不慚愧?
圖4. 傅祥露先生的孫子女提供,孫女傅秋惠(左)、孫子傅乃誠與祖父手寫家譜合照。
圖5. 台灣西拉雅族人傅祥露先生手寫的家戶記載,附有他求學時及結婚後的照片。
圖6. 台灣西拉雅族人傅祥露先生手寫的自身履歷表。